青年文学家官方 国内统一刊号:CN 23-1094/I
国际标准刊号:ISSN 1002-2139
* 投稿网站
青年文学家
《 青年文学家 》
级别:省级     分类:文艺    周期:旬刊
主管单位:中共齐齐哈尔市委宣传部
主办单位:黑龙江文学艺术界联合会;齐齐哈尔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国内刊号:CN 23-1094/I
国际刊号:ISSN 1002-2139
收稿编辑:QQ /电话2880067970 / 0531-85701017
投稿邮箱:qnwxj99@163.com
期刊名称 (*)投稿期刊名称
文章标题 (*)投稿论文的题目
作者姓名 (*)只需填写通讯作者
作者电话 (*)方便编辑及时沟通
作者邮箱 (*)方便编辑做详细用稿答复
上传稿件 (*)限word文件
投稿附言   
期刊信息
期刊名称:青年文学家
主      编:周贵玉
出版周期:旬刊
出版地区:黑龙江齐齐哈尔
定      价:15.00元
收      录:知网、万方、龙源
社      址:齐齐哈尔龙沙区胜利小区5号楼
邮政编码:161006
范文-论铁凝小说的女性意识与人性关怀-青年文学家

 论铁凝小说的女性意识与人性关怀

杨紫薇
阳江职业技术学院 广东阳江529500
摘要 铁凝的小说自觉地关注女性的生存境遇及女性命运,体现出始终如一的女性中心格局,塑造了形形色色具有鲜明文化底蕴的系列女性人物形象。本文试图以女性意识为切入口来阐释铁凝小说。
关键词 铁凝小说;女性意识;女性命运;人性关怀
铁凝是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女性写作中一位颇具实力的作家。1982年,她因短篇小说《哦,香雪》在文坛上崭露头角,之后相继创作出多部短、中、长篇小说,从而成为文坛上一位重要的作家。作为女作家.她对女性的生存状态有着本能的关注,且具有优势。她的作品主人公多为女性,体现出了很强的女性意识。
所谓女性意识,就是指文学作品以人的解放为内核,以争取女性独立地位为标志,并在创作上表现出明显的性别特征和写作姿态。铁凝小说中的女性意识主要表现在真实展现女性生存状态和关注女性的生存困境,从历史与现实结合的角度揭示、反思和探索女性个体的生命意义,并把对女性个体的关注上升为对整个人类的关注,追求普遍人性的健康与和谐发展,以期建立起真正的女性文化。正是这种成熟的女性意识使铁凝小说具有独特的魅力。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随着西方女权主义不断涌入中国,也由于改革开放的社会转型期的大环境的影响,在思想领域引起了人们女性观念的巨大变化。女作家们的女性意识不断觉醒,对女性自身的命运和地位开始了谨慎的思考,从而开始了崭新观念的创作,打破了男性单一、权威、中心的话语霸权,作品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女性意识和自我意识。
在当代女作家中如果说残雪是以极端的先锋姿态颠覆男性世界,那么铁凝更钟情于通过审视女性自身的成长历程和苦难命运等来反叛男权。从《哦,香雪》开始,铁凝就把目光投向女性世界,关注女性生存处境和不同的命运。之后,《没有纽扣的红衬衫》的“红衬衫”极具象征意味。在高度政治化的“文革十年”,人性泯灭,铁凝对传统的女性意识以一件“红衬衫”首先从服饰上做出了大胆的反叛。十年浩劫的高度政治化以及对人性的压抑,使其后的文学创作依旧停留在政治和社会的题材范围内。八十年代开始,铁凝等女作家的创作从以往的政治文化模式中走将出来,获得独立意义,成功地突破了“五四”以来爱情创作的圣洁模式,通过《无雨之城》、《玫瑰门》和《大浴女》等作品表达了对女性生存和女性命运的特别关注。站在女性本位立场,张扬女性意识,呼出了对男权文化的抗争之声。
铁凝小说的女性意识首先表现在她将对女性意识的探索与关注,置于社会、政治以及文明的综合视野之中,启发女性对自我进行整体性的反思。
铁凝的《玫瑰门》,展示了女性生存景观中的复杂故事。文本通过司猗纹的耳闻和目睹审视、反思女性问题。司猗纹出身高贵,温柔、美丽,却饱经沧桑和忧患。她曾经奋不顾身地追求过真爱,向往浪漫,也曾醉心于“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平等观念,不甘于平庸。然而,她所有的幻想和努力都被无情的现实拒之门外。初恋情人杳无音信,自己的无爱婚姻名存实亡,承受着丈夫的嘲弄和鄙视,甚至想做个贤妻良母这点可怜的梦想也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她不甘于平庸,想在那个畸变的社会环境下重新寻找“出口”。她屈伸自如,随机应变,对新的社会新的制度曲意逢迎,以至于不择手段地出卖亲情。她时刻感应着时尚,捕捉着机会,却总是与机遇失之交臂。她的一切努力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因不能演出象征革命身份的样板戏竟一病不起。铁凝的可靠叙述引领读者穿越司猗纹一生的时空隧道,心灵受到震撼之时,也思索着她是如何由一个静美的少女变为一个变态的老妇人。铁凝通过司猗纹独特的精神方式和行为方式向读者展示了这个女人在动荡的社会大背景下永无安稳的灵魂,以及面对自身生存处境所做的痛苦疯狂的无望的边缘挣扎。
《棉花垛》是一部侧重表现性爱的作品。毫无疑问,作品的问世标志着中国女性文学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期。自五四运动以来,伴随着妇女解放浪潮的中国女性文学,其主流一直表现为女性对所处的非人地位的经济的、物质的和精神的反抗。在历史的嬗变过程中,这种抗争既表现为对外部世界的抗衡与批判,也体现出对内部世界的审视与反思。但是,由于人们以往思考的焦点过多囿于政治社会问题,而忽视了饮食男女自身这一基本原则,从而未能对女性的生存状态,其命运作出具有本体意义的揭示。纵观五四以来的女性文学,从丁玲、张爱玲这些卓然大家到当代新时期的文坛新秀,大多未能幸免于此。《棉花垛》标志着这一局面的改观。“铁凝摒弃了从认识论角度对女性世界所进行的政治、社会、道德的评判,而是直接进入本体论的范畴,通过对几个女人的生命状态、生命体验及生命情调的客观描述,不动声色写出了女人生存的原初模样和不可逆转的命运悲剧。”她以一种全新的观照方式,使文学对女性的透视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
《棉花垛》中,作者写了三个受虐于政治和文化环境的女人的故事。米子是生存在传统文化环境下的女性,而乔与小臭子的塑造则意在表现特定社会环境下的女性的生存。对这三个女人,抛开简单的道德评价和批判,我们看到,在那个特殊的文化和历史背景下,他们敢于展示女性之美、追求个性解放与自由,体现了潜在的女性自我意识。首先,他们对自已的性别存在着自赏心理。妇联主任乔在对国做了明显的爱情暗示后,向索要到具有抗日干部色彩的皮带,她将皮带系在腰是,舞动腰身,刻意追求女性之美,缭拔得村子里“男人心动,女人嫉妒”。她女儿小臭子天性爱美爱时髦,喜爱穿花洋布袄和葱绿的日本拉毛布。最后因保护汉奸情人出卖乔而被处决。另外,在米子和上臭子身上体现了无意识的反抗男权思想。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三纲五常,将男尊女卑看做天经地义,女性只是传宗代的工具。随着女性生育载体的自然属性被强化,其社会属性被泯灭了。人格上“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总之,女性的生活很少由自己的观念来决定。文本中多次提到米子对婚外情人明喜的不屈从不恭顺,:“就那几把洋花,也有脸说。你别给我留了,你娶了我吧。娶了我,就不要你的花了,还让你敞开儿打我”。这真是痛快的嘲讽!毫不留情戳穿男性私欲心理的隐密之处。米子以自己的方式颠覆了明喜自以为是的男性权威。而小说的结局,正义的乔被非正义的日本鬼子先奸后杀,而非正义的小臭子被正义的国先奸后枪毙。在此,正义和非正义的两种对立男性集团采用相同的方式毁灭女性,正义与非正义的两种对立的女性以同样的方式被毁灭。这绝不是简单的女性悲剧命运的政治书写,而是体现了男性世界对女性世界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呈现了男性对女性残酷蹂蹑的性文化态势。因此,曾有评论者认为,铁凝是敏于女性心理并谙于人类性文化的作家,其小说通过女性悲剧命运的揭示达到了一种文化批评的高度。
当今时代,作为人类文明的必然趋势的都市化进程,把更多的女性从“闺房”推向社会。现代城市文明孕育催生了都市女性意识的新质,却并没给予女性完善的新世界。女性话语一面张扬着“女性当自强”的生存勇气,一面又在这个男权意识依然占主导地位的社会中面临着追求独立的尴尬境遇和这个物化城市使他们遭遇的种种生存困难。《无雨之城》展示的是逢场作戏的情场。新任常务副市长普运哲仕途光明却情感孤寂,与一位女记者不期而遇发生恋情。后被妻偷拍了照片。照片的底片却意外地落到一刁钻市民白已贺手中,于是对市长夫人展开了无休止的敲诈。适逢普运哲升迁,男人的权力欲使他在政治和爱情之间毅然选择了前者,留给女记者的只有无奈。正如小说的序言所说,《无雨之城》的生活舞台是一座新兴的匆忙组装的欲望之城,是一个性爱枯竭的男权社会。铁凝以其独特的叙述视角,裸露出一个现代文明浸染下的城市的原始冲动和干涸的危机。作品深刻地揭示了现代文明社会中一个现代女性境遇的尴尬、可疑和无所适从。
在数千年的中国文学史上,孕育题材一直为作家们所规避。世纪之交的女性写作对此进行了史无前例的改写。她们在赞美女性无与伦比的创造伟力,欢呼女性生命创造的双重胜利的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至今仍遍布神州的令人堪忧的女性生育异化状况,投向了隐秘难言、通常不为人注目的孕育的困境,并以生动的形象、睿智的思考对此进行了颇有力度的反思和质询。
铁凝对女性孕育异化的反思主要体现在对女性命运轮回的思考。小说《麦秸垛》展现了两代女性渴望孕育的场景。作为母亲辈的农村妇女大芝娘,当丈夫为了城里的女人和她离婚后,她紧跟着就不辞辛劳、不顾羞怯地先坐汽车,后坐火车来到了省城的丈夫面前,央求说:“我不能白做一回媳妇,我得生个孩子。”而后,她终于有了“长得很丑”而独立抚养又最终失去的大芝。作为女儿辈的知识青年沈小凤在被陆野明抛弃后,扑到他的脚下,用胳膊死死抱住他的双腿,哆嗦的抽泣着乞求:“我……不能白跟你好一场”,“我想……得跟你生个孩子。”不同时代、不同文化层次的两代女性表达的竟是如此相同的想与男人“生个孩子”的欲望,不能不引起人们深思。“如果说代表传统女性的大芝娘的生育命运是特定时代和文化的构成,那么知识青年沈小凤并没有因为时代和文化风尚的变化,从本质上拒绝重演上一代妇女命运的悲剧。她的形象体现着古老妇女生育观念和生育行为的轮回。”小说以生育幻想破灭后的沈小凤突然从《麦秸垛》的生存空间消失留下了故事的悬念和“意义的空白”,这种惊人的女性角色轮回是永远结束了还是继续?女性将有反叛轮回的新选择还是会无可救药地走向绝望?这一“悬念”和“空白”,读者似乎在铁凝此后小说《玫瑰门》中找到了答案。《玫瑰门》的结尾处,在苏眉新生女儿的额上竟有一弯新月形的、酷似婆婆司猗纹头上被丈夫毒打的疤痕。这无疑是一个意味深长的隐喻,是女性历史循环的自认,恰如《简•爱》中简•爱和疯女人伯莎的相逢和相认,它曲折地、隐晦地传达出作为一个群体的女性在历史链条之中共有的命运和压抑。“文本对命运轮回的深刻的自审,一方面透露出对女性匮乏的焦虑;另一方面,则表现了对于“充实”的现代女性的寻找。企盼着、希冀着这涉及到处女观念、女人性爱和婚姻观念等诸多方面复杂而又可怕的轮回不再驾驭女性永世的命运。”
铁凝是一位充满温情和关爱的现实主义者,也是一位女性意识很强的作家。她没有一味低吟女性悲苦命运的挽歌,而是在男性话语的霸道面前,以冷峻眼光和对女性俯瞰的态度,展示了不同生存状态下女性的心理和命运,呈现出不妥协的姿态。铁凝在用自己的话语方式批判男性之权的同时,建构起了女性新的价值观和女性意识。
参考文献
[1]铁凝.《铁凝文集》(一、二、三、五卷)。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
[2]张德林.《现代小说美学》.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93年。
[3]李俊国.《在绝望中涅槃——方方论》.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0年。
[4]西慧玲.《西方女性主义与中国女作家批评》.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年。